中川
微博:中川 微信:gao769828910
2017-11-07  

寻人启事

这里贴一则寻人启事,人物背景有点复杂,下面我会详细说明,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一个月前,结束了浑浑噩噩飘荡流离的生活,找了一份踏实合适的工作。为了早上能晚起半小时不再挤那闷死人的地铁,打算在工作室附近租一间单身公寓。但市区多是老房,价格高昂,还要和老鼠蟑螂杂处,再远一些,又实在受够了早班地铁。权衡之下,还是在公司附近找了一间看起来干净整齐的房子。


虽地处闹市,好在旁边就是一公园,绿植盎然,倒是静谧的很。以至已习惯伴着喧嚣入睡的我颇觉不惯,尤其住进来的第一个夜晚,


其实从小没有晚睡的习惯,直到大学和一群夜猫子同居后,物竞天择,迫使在自己走上了熬夜的这条不归路,又由于自己工作内容的原因,常忙到深夜,虽已毕业一年,也换了工作内容,但此毛病一直没有改正。


这晚,收拾好房间已深夜两点了,洗漱,关灯躺下,闭着眼睛等待着睡意的袭来。静谧的夜让我一度有种回到老家的错觉,风声,雨声,还有客厅老式钟表摆锤来回的摆动声。久违的感觉唤起了心底念乡之情,辗辗转反侧,当自己数到第一百零一只母羊时,房间里兀然想起阵阵悉悉索索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


租房前,做了足够功课。这种八十年代的房子,老鼠蟑螂格外猖獗。物业多次开展灭鼠灭蟑行动,老鼠的数量得到了控制,但这起源于泥盆纪的蟑螂,亿万年来外貌虽没多少变化,但生命力和适应能力越来越强,繁衍至今。如今看来,物业的剿灭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


起身,拖拉着鞋子来到厨房,泛着微蓝的荧光灯下,几只蟑螂从垃圾袋旁四下疾走,见状如此,脚起鞋落,碾过一只再次向另一只通体黝黑的小强迅猛踏下。


“咔咔,不要踩了,不要踩”


寂静的深夜,这声音太过诡异,大惊失色下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


“妈的,我不会幻听了吧。”


“咔咔 ,没有,你没幻听,瞎看啥呐,我在你脚底。”


活了这么多年,超出常理的事情也遇到了不少,大不了就是一死,孑然一身怕个球呀。定睛脚下一看,一只黑褐色蟑螂首身分离,身子翻着,六只腿在无力的蠕动着。


“咔咔,别看了,就是我在跟你说话,赶紧先把我身子翻过来,别害怕,你再来一脚肯定就死了,但你一定不会这样做是吧,不想知道我为啥能跟你说话吗?别那眼神看我,怪吓人的。”


瞬间的惊吓后,脑袋出奇的冷静。俯下身子,慢慢将蟑螂身子翻了过来,

”真的是你在说话吗,蟑螂兄,你可别吓我呀“。


“咔咔,知道你现在挺震惊,也挺好奇的,别着急,一切会慢慢都告诉你。你先把我捡起来放个地方好吗,我这样可是很狼狈的好吗。”


在自己做了无数个心底预设自我怀疑和确认没有幻听后,终于将蟑螂先生置于我的书桌上,然后一脸坦然的盯着它。


“咔咔,其实事情很简单,可以告诉你,但在此之前,先答应一件事,明日零点,到皇城根遗址公园,那有一家叫“午夜杂食馆”的小店,叫一份多糖不放盐的虾米炒菠萝,若是老板找你搭话,就把我头尾分离的事告诉他,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有办法救我的,如何?

自从开口说话那刻起,自己就无法正常的将他视作一只昆虫简单对待了,看着身首分离的蟑螂兄,心底油然一股愧疚,不管如何,事因我起,敢作敢当。再者,也实在想象不到还有什么事能比一只蟑螂开口说话更能颠覆自己的常识了,直觉告诉我,或许自己将会看到一个新的世界。


“好,我去,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蟑螂兄晃了晃自己触角,呷了两口糖。,“咔咔,杂食馆的老板是一只貉,幻化成人形开了这家杂食馆,貉先生生性温和风趣,或许是每年冬眠憋坏了,话很多,除了喜欢下厨还爱听故事。平时就爱跟店里的客人唠嗑。我出生在杂食馆的后厨,一次出去偷吃貉先生最爱吃的虾米炒菠萝时,被抓了个正着,他没有将我如何,还教我说话,说只要每天给他讲故事,每天都有一份虾米炒菠萝吃。但同时还附带了一个条件,要我绝对不能和人类说话,有一次,有个小孩差点踩到我,出口骂了他几句,把小孩吓哭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和人类说话了,但貉先生’说店里不能留我了,然后将我放在了一个客人的包里,就是这间房子的前租客。事情大致就是如此。"


此时,窗外已经蒙蒙亮了,房子隔音不好,隐约传来隔壁的闹钟声。蟑螂兄的话并没有令我吃惊,这个世界很大,有太多的事情我们不甚了解。人生无趣,更庆幸自己有生之年能有如此奇遇,


一晚没睡,身子疲惫,上班也不在状态。下午草草结束工作,打车直奔皇城根遗址公园。围着公园转了一圈,在一片密林的幽静处瞥见了”午夜杂食馆"的招牌,时间还早,店门还没开。掏出耳机,听着音乐在公园晃悠到午夜12点。理理衣服,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进小店。


店面不大,或许是刚营业的缘故,店里客人不多,开放式厨房,门口摆了七八把凳子,桌上一字排开了几只小罐,分别放着各类调料。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厨房炒着菜,仔细看去,这人浓眉善目,两撮白胡,顶着两个黑眼圈倒是有些可爱。


"您好,菜谱里只有猪肉套餐,但你想吃的都可以点。"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我定了下神,“要一份虾米炒菠萝,多糖不放盐。”


老板切菜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好像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开口问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然后我将自己昨夜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板,最后还不忘补了句,自己没别的意思,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交个朋友。


“你放心,我会救小蟑螂的,但是你先给我讲个故事吧,若是我喜欢的话,咱们就可以做朋友了”。


“那好,咱们可要说话算数,奶奶以前经常给我讲故事,有一个我很喜欢,说的是某地寺庙中的一位主持,善于吹笛,常在夜晚坐在寺院中吹奏,一天发现来了百多只貉,都在一旁听得聚精会神,为首的貉高兴起来就会猛拍肚子,就这样,晚上僧人一吹笛,喜欢笛声的貉就会来听,彼此很默契,可有一天,貉发现为首的那个死了,原来那天吹得真好,貉太高兴,就没命的拍肚子,结果肚子被拍破了,他就死了,大家都很悲伤,后来僧人为这只貉修了一个小庙祭祀它。


老板拍着肚子哈哈大笑,“这故事好有趣,我喜欢”。


然后在身上摸索了好久,掏出一个小瓶子,“你不用太担心,蟑螂很顽强的,即使身首分离也能撑九天不死,你只要把这里面的液体倒在伤口处,然后就他的头和身体按在一起,然后约莫个一小时,就没问题了。”


这晚和貉老板聊了很多,其实能幻化成人形的动物并不多,他也只见过几只狐狸和还有猫,尤其近些年来,生存环境被极具的压缩,他们已经无路可走,迫于生计,只能慢慢融入人类社会。貉生性活泼,传说中的一些鬼神事件,也大多是他们的一些小玩笑。

回到家后,照着貉老板的法子给蟑螂先生上了药,果然一会就生龙活虎了。


第二天晚上,再去“午夜杂食馆”时,店门一直没开,问蟑螂先生,他说每年10月末,貉老板都要回老家冬眠,来年开春就会回来。有了蟑螂兄的日子,我们每日天南地北的胡侃,生活开始变得有趣了起来,


但从三天前,蟑螂兄也不见了,我找遍了屋里的每个角落,对着每只看到的蟑螂都打了招呼,都没有得到回应。可是那瓶药的瓶子还在我桌子上放着,应该不是自己得了臆想症,或许蟑螂兄出去玩不小心走丢了或者被风刮跑了,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我真的很想他,恳请大家帮个忙,瞧瞧自己家里有没有一只黑色的会说话的蟑螂,每句话以”咔咔”开头,若能找到或提供线索,必重金感谢。



评论
热度(3)
©中川 | Powered by LOFTER